莫漠

应似飞鸿踏雪泥(六十九)

吃过晚饭,云兴冲冲跑去冲田房间,“冲田!我们出去玩吧!”

“嗯,稍稍等一下”,声音从门里传来,没过一会障子门就从里面被拉开,冲田站在门口看着她。

“喔!!!”云猛吸一口气,“好好看!”她激动地一把揪住冲田暗银色的浴衣袖子,“这么好看的冲田,一定要领出去好好溜溜!”

“别急”,冲田笑了笑把她往屋里拉,“我有惊喜给你。”

云愣了一下,“惊喜……难道——”

冲田走到墙边搬给她一个盒子,“给。”


屋里油灯金色的光线流淌在里面的东西上,云拿起最上面那支流光溢彩的簪子,一串小巧的烟色玻璃铃兰花摇晃碰撞着,从银色花枝形的簪子上一朵朵垂下来。

“好美……”云漆黑的眼瞳里都映出那目眩神迷的光彩,冲田看着她,“是要配那件浴衣的,所以挑了这么一个。”

云立刻低头去看盒子里的浴衣,是在吴服店里她说自己喜欢的那件铃兰图案款,以及一条烟灰银的腰带。“啊好喜欢,好好看,你怎么这么好呜呜呜”,云握着叮叮当当的簪子抱着膝盖呜呜咽咽。

冲田抚过她的脊背,“我当然不能放过这个机会,那我在门外等你哦。”

云站起来跟他对视,“那我也要给你个惊喜。”

“嗯?什么?”

云往外推他,“你先出去,过会儿再给你。”


太久不穿女款和服了,真是相当麻烦,云费劲巴拉地终于穿戴完毕,拿起那支发簪绾了个发髻,最后,把手伸向了喉咙。

冲田站在离门口稍远的地方静静等着,看到其余干部带着收拾妥当的千鹤离开,永仓还嘿嘿冲他笑了一下。

冲田也报以意味深长的笑,冲千鹤挥了挥手,“好好玩哦,小千鹤!”

“嗯!”千鹤点点头,笑着离开。


就在冲田纳闷为什么要这么久、忍不住朝门边走近了两步时,障子门从里面被推开了,“冲田!”

清亮又带着莫名奶音的呼唤让他一下子愣住了,眼前这个女孩像灯光夜露之间的雾霭一样,身姿挺拔,光芒万丈。

“啊咧,好奇怪,这是谁啊?”他打趣着,“你刚刚说了什么吗?”

“我说‘冲田’”,云笑道,“冲田总司。”

“听声音也像小孩子嘛”,冲田把她拉到身前,“怪不得之前的声音也带着莫名的奶味儿。”

“冲田不喜欢吗?”

“喜欢哦”,冲田突然低头吻了一下她的嘴角,“萝卜青菜各有所爱,何况这个萝卜我觉得所有男人都会喜欢。”

云一下子笑了起来,“冲田要听那个问题的答案吗?”

“嗯”,冲田拉起她的手,“你可以边逛边说。”


干部们和千鹤走在京都熙熙攘攘的街道上,永仓和原田勾肩搭背,“总司那小子,有情况居然还瞒着我们,那天他说有女人喜欢他,我还以为就是巡逻帮了个什么人被道谢之类的,没想到盂兰盆节都不跟我们一起行动。”

“嘛,明目张胆啊,看来是真的了”,原田说着,“但是前段时间没见他经常私下外出啊,难不成已经瞒我们很久了?”

“说的也对啊,之前我出去喝个酒都要被土方先生一顿盘问,总司有事情绝对瞒不过土方先生吧”,永仓抬头对前面的背影说道,“呐,土方先生?”

土方皱了皱眉,“嗯,不清楚。”

平助嘟囔着,“总司居然会这样啊。”

原田想了想,“斋藤跟总司关系最好吧,有发现什么吗?”

“并没有”,斋藤摇摇头,“没注意到他有找女人的迹象……不过他一直跟小云关系很好,也许只是想带他出来玩。”

“要带小云的话,也不用避着我们啊”,永仓觉得还是女人更合理,“我们打个赌怎么样!赌总司今晚是和女人在一起,还是和小云在一起。”

“那我觉得是女人吧”,原田笑了一下,“怎么想这种盛会,有女人当然会想要带出来的。”

“我也选这个”,永仓转向斋藤,“斋藤,你呢?”

“呃,虽然你们说的有道理,但我还是觉得是小云,也许他们两个人有什么约定才特意单独行动。”

永仓伸手拍了平助一巴掌,“平助!”

“总司真的会找女人吗?”平助疑惑着,“总是喊打喊杀,还吓唬千鹤,会吓到女孩子的吧。我选小云好了。”

“土方先生?”

土方心说这尼玛两个选项有什么区别,“小云。”

“那,小千鹤呢?”

千鹤尴尬地笑了笑,“我和土方先生一样啦。”

“纳尼?”永仓难以置信,“居然只有我和左之认为是女人?难道是因为总司那家伙平时总是说什么‘我看不出女人好坏’这种迷惑发言吗?”

“嘛,万一赌赢了呢?我们人数少,到时候会赚得更多啊”,原田拍了拍他的肩膀,“那么赌金怎么算?”

永仓有点惊讶,“这可不像是左之你的风格,你不是那种对赌博敬而远之不屑一顾的人吗?”

斋藤评论道:“不爱赌的人突然决定参与,往往是因为对赌局格外有把握吧。”

“正是如此”,原田咧嘴笑了一下,“这件事上,我很相信我的经验和直觉。”


冲田和云走到鸭川边,站在河滩空旷的地方仰头看着烟花,一直走到这样相对安静的地方,云还是觉得自己没能组织好语言。

“那个,你问我,我喜欢你什么对吗?”云缓缓说着,“一开始想说‘是你的眼睛’,可是这样说,又显得好像我不喜欢你的鼻子,不喜欢你的嘴巴。明明我喜欢冲田的一切,微笑的唇,能让我依靠的胸膛,教我学剑的手,清亮如流水的嗓音,温热坚强的心……”

冲田听着自己被这个人一样一样择开、一样一样吻过,再装回去,觉得心都为无法言喻的情感而战栗起来,那些遥遥沸腾的人声、漫天的烟花都从眼睛耳朵里消失,他耳畔只有这个女孩颠倒踌躇、却又坚定清晰的告白。

“我也是”,冲田一根根吻过云的手指,“我爱你的一切。”

云的手又被包覆在冲田的手掌里,冲田转向河滩外,“虽然人多的地方有点危险,但是放弃了那么多好吃好玩的地方,我想至少和你去看看山上的大文字烧。”

云点点头,“嗯,那样才像是过了完整的盂兰盆节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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